呼斯楞 | 以人性的名义
尸陈音乐节的260人,当时正在跳舞。
有人说哈马斯在捍卫自己的生存权。可笑的是,哈马斯自己都不这样辩解。在庄严神圣的赎罪日,持枪冲入无辜的人群大开杀戒,并不意味着捍卫一种生存权。如此无可争议的事实,只有一种解释——哈马斯杀害了人命。
不因手里的武器,未必是天大的仇恨。
吸毒会上瘾,嗜杀也会成性,野蛮会助长更疯狂的野蛮,暴力会催生更肆无忌惮的使用暴力。被杀的人,像牲口一样倒地;被掳走的,像牲口一样关着,还要用。这是哈马斯眼里的“人”。
耶路撒冷犹如一具被粘连的双面雕塑,一面温柔一面冰冷;一面开辟光明一面藏匿邪恶;一面凭借智慧与勤恳浇灌文明之花,为世界累建功绩;一面依靠行凶证明一种强悍的存在,掣肘人类文明进步。
多年较量,以色列人从流亡世界的浪子,练成了解救人质的高手;哈马斯研习暴力制造恐惧,挟持人质的本事每每长进。
1976年6月27日,105名犹太人被巴勒斯坦恐怖组织扣留在乌干达机场,7月3日,以色列百余名特种兵风驰电掣奔袭4000公里,与恐怖分子和乌干达军队激战30分钟,一举救下所有人质,在牺牲一名成员的代价下安全撤回。此次营救人质案例成为军界典范,举世闻名。
2023年10月7日赎罪日,哈马斯在精密筹划两年之后,其中一伙凶徒冲入加沙边境的民间音乐节,疯狂屠杀现场民众并挟持一批人质嚣张离去。哈马斯公布虐待人质的视频,并将人质四散藏匿,将火箭炮架在居民屋顶,一边扣押人质以为保命筹码,一边借平民为掩护袭击以色列。震惊寰宇。
10月10日,哈马斯首领伊斯梅尔·哈尼亚强势发言:“只有在战争结束后,才能解决换俘的问题。”短短一句话,除了抱有利用手中人质一决胜负的狂妄念头之外,还有两处十分下作的用词:
一、战争。哈尼亚深谙恐袭的可耻与戕杀平民的邪恶,他试图让巴勒斯坦人听到的是,我们哈马斯在谋求政治目标发生战争,而不是再一次实施了恐怖袭击。
二、换俘。以我浅薄的认知,俘虏是战场上经过双方拼杀后战败的降兵,或者被活捉的士兵,而哈马斯此次挟持的是手无寸铁、不分国籍的平民。这也算俘虏吗?
当以色列宣布整个国家进入战争状态时,哈马斯高调的把自己当作了战争的一方。前者调集国家军队保卫公民生命财产;后者借助背后金主支持大肆偷袭绑架。所谓战争,霄壤之别。如果不利用人质,哈马斯敢和以色列正面一战吗?
哈马斯有四大绝招:绑架人质、处决人质、交换人质、扣押人质。2011年,以色列释放1027名哈马斯成员换回一名以色列士兵;1983年,以色列释放4600名巴勒斯坦人员换回6名被哈马斯控制的以色列士兵;1968年,以色列释放5000余名埃及战俘,换回洛茨夫妇在内的10名以色列人。有此人道先例,不难看出哈尼亚的“换俘”言论,究竟在拿捏什么。
在难以避免的炮火覆盖前,加沙平民听到两个声音:离开和留下。以色列与国际社会疏通了平民撤离通道,哈马斯设置路障阻止他们逃难。耶路撒冷犹如双面雕塑,一面在紧张的军事行动中极力挽回人道,一面在慌乱的困兽之斗中把人民刻写为人盾。
著名的“铜墙铁壁说”今日得见:以色列军人是人民的卫士,加沙人民是哈马斯的掩体。耶路撒冷犹如双面雕塑,文明的分野清晰可见。
浑身血污被塞进车里的年轻女子,被恐怖分子踩在脚下的莎妮·洛克,摩托车上大喊着“别杀我”的诺娃和她的男友(已被证实是以色列英伟达职员),一个个不知名的平民人质……他们生死不明,凶多吉少,他们的亲人肝胆俱碎、撕心裂肺。
神妙评论与反智文章双管俱下。以色列是刽子手、以色列双手沾满肮脏的鲜血……哈马斯的疯狂行为和不争事实,能够极富想象的安插在以色列头上。竟然有文章写到,哈马斯成员皮卡车上那种姿态,是对莎妮·洛克的施救行为。
有人怒发冲冠,对哈马斯的残暴心生憎恶,菲律宾政客甚至发出“消灭哈马斯,让加沙变成一片坟场”的激愤言论;有人默默承认,用模糊的言辞、远去的历史,为哈马斯的恐袭铺设合理剧情。
有的人服从良心,被扬声喝骂;有的人为哈马斯加油,应者如云。
假设是伍佰的演唱会突遭恐怖分子袭击,亲人或血溅当场、或下落不明,我不确定,是否还会看到为歹徒脱罪的评论和文章。我想,人们绝不原谅这种褫夺同胞生命的暴行吧,绝不接受把仇恨的子弹对准无辜的乐迷吧。
我相信,人的善良是一道物理法则,但凡看到一点点杀戮的画面,就会惊悚痛苦,浑身发抖,好像遭难的人就是自己。那些替罪行开脱的文字,为恶行助虐加油的集体反应,他们的精神思想,也像音乐节上被掳去的人,被哈马斯恶徒与幕后谋凶裹挟了。
尽管迭遭迫害,我却从未听闻犹太人蓄意伤害过谁。被流亡,就在流亡之地再次起家;在戈壁立国,就开动智慧、勤恳耕耘、创造奇迹。但这个杰出的民族,自始自终面临着被强制,被驱赶,被战争。世界的残忍还在于,那些袭击、杀戮犹太人的反人类,他们总有一面蛊惑人心的旗帜,也从来不缺丧心病狂的效命者。
中国的西游神话里,很多妖魔鬼怪伪装成人的样貌,以此骗取信任,在趁人不备时突然取人性命,只有被棒击之后,才遁出原形,或枯骨一堆,或恶豺一只。我真希望犹太人火眼金睛、七十二变、我真希望他铁棒在手,把那滔天罪恶砸个灰飞烟灭。
圣经里伟大的耶稣,对那些向妓女扔石子的人说:“你们谁没有罪过,就扔吧。”我未曾到过耶路撒冷,但我相信,除了恐怖组织头目,没有哪个神明指示巴勒斯坦人随意杀人。我没有足够干净的灵魂鞭笞哈马斯,更无法鼓足一丁点的勇气辱骂以色列。我未曾朝拜过哪一位神祇,但举头三尺自有昭示。
我总在想,就算神也会引导良知吧,就算上帝也会心向善、眼向下吧。他会看到遭到射击倒下的人们,看到血肉躯体最后的惊惧抽搐,看到人体上的弹孔瑟瑟地流血。他会让无辜的鲜血在人间白流,在炮灰里无情的凝固、消蚀吗?
人类在遭遇巨大创伤之前,总暴露着若有若无的绥靖思维,重创之后,又奋起反击舔舐伤口。闪击波兰如此、偷袭珍珠港如此、911如此、哈马斯猖獗数十年如此……
平静的夜空,被哈马斯火箭弹和以色列“铁穹”渲染的如同白昼,在耶路撒冷神圣殿堂的侧影下,在“两国方案”之后的70多年中,在人间和地狱、和平与恐怖之间,何时能建起一座强有力的公正法庭、还人们以公平的制度,还人们以安宁的生活。
截至10月16日-联合国中文网站统计
加沙:2670人死亡、9600人受伤(相当于每小时有11人死亡);西岸:58人死亡、1176人受伤;以色列:1300人死亡、4121人受伤。
人的生命脆弱如斯。行善的人们从来难以抵挡恶徒的侵袭,生活在东地中海沿岸密集的宗教信徒们,他们的虔诚、他们的善良,总是经受残酷的战火浇铸,我不能确定,人们的信仰是否还有多余的力量令行恶的人悔改,是否还有足够的胸襟,对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人恶行宽恕包容。
请允许我写下这篇文字,为沉寂的被害者附上滴泪的控诉;为滴泪的良知敲出骁勇的符号;为骁勇的士兵披上坚执的铠甲。让这古老的方块字担当一点点微末的文明道义,为那音乐节上死不瞑目的人,为那横遭绑架历经屈辱、丧失尊严的人,为那战火中四处逃亡、无家可归、离散丧生的人,附上同在一个地球村庄、同为渺小人类、如蝼蚁、如尘埃的祈祷和护佑。
以人性的名义。
23年10月18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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